鼻炎患者
水璇
伪现背｜虐向｜oe
bgm：曾轶可《我不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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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这是杨冰怡今天在舞蹈室里打的第二十九个喷嚏，刚带来舞蹈室时满当当时抽纸如今抽起纸时已经轻飘飘，剩的不到一半了。
一同排练的队友们适当提出关心，但又被杨冰怡一一给婉拒了。还剩一个喷嚏，打到第三十个喷嚏时她再休息吧。
但尽管杨冰怡再怎么憋着，第三十个喷嚏还是被她无意打了出来，一向拼命的小队长被队友赶回了房间，任由杨冰怡怎么解释她只是过敏性鼻炎而不是感冒都没有用。
回到了一个人的房间里，杨冰怡把自己摔进沙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连同肌肉一起放松了下来，脑袋好像也开始变得晕乎乎，可能是真的感冒了？
杨冰怡心想这是个不幸的消息，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希望她那些可怜的队友的抵抗力都强一点吧。
在沙发上的人睡的半梦半醒之际，门被“啪”一下打开，被吵醒的女孩眼眸染上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愠怒，她迷迷糊糊的抬起眼，想看清来者是谁。
却又在看清来者之后没了脾气，只剩一句有气无力的疑问，“你怎么来了？”
段艺璇轻车熟路的找到房间的空调遥控器，“嘀”的一下，原本还在出风的空调慢悠悠收起了挡风板，杨冰怡也在此时坐起身来。
段艺璇没有正面回答杨冰怡的问题，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感冒冲剂递给了杨冰怡，“趁热喝。”
杨冰怡不知道是怎么又睡过去的，因为没开空调杨冰怡起来时已经出了一身汗，她烦躁的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起身找到空调遥控器，当清凉的风直面吹至她身上时，她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吃了感冒药后好好睡了一觉，杨冰怡此时觉得神清气爽。她的余光瞟见了熟悉的保温杯，拿起来拧开盖子时，积累在保温杯里的热气一下子喷涌而出。
水味，她不喜欢。
杨金金看见昏睡的主人终于起身，便也跑到主人腿边蹭蹭，杨冰怡抱起撒娇的小猫咪，“我们金金饿了是吧，我现在就给你倒猫粮哦。”
抱着杨金金走到猫碗处，碗里的猫粮却是刚被添置过的模样，甚至连水都给换新的了。
杨冰怡回想起刚刚的梦，她最近梦见段艺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好吧，这些就当那人向自己服软了吧。
杨冰怡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糖罐子，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尽管做好了房间里有很多人的心理准备，但看见那么多人围着段艺璇煮火锅，杨冰怡刚自我安慰好的心又沉了下去。
当段艺璇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时，便正好对上了杨冰怡幽怨的眼神。
“你们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抓紧回去。”
其他人顺着段艺璇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杨冰怡，一群人尽管不停的打趣，但也知趣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杨冰怡站在门口向那些对她投来暧昧目光的人一一点头示意，她也没想到段艺璇竟然会把她们都撵走。
“杵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坐。”
段艺璇感受到杨冰怡过来时的情绪都愉悦了很多，当她把先前为她预留的粥拿出来时，杨冰怡已然是一副开心的模样。
“这是你给我煮的吗？”
“不是，点外卖点的。”段艺璇实话实说，果然看到了那人投来无语的目光，她不服的又说道，“这也是璇璇特意为你点的好吗！”
杨冰怡无奈的说了几声是，随后把她藏在背后的糖罐子放到了段艺璇手上，“听说你排练时没吃饭低血糖晕倒了，给你买的。”
段艺璇接过糖罐子疑惑的脱口而出，“低血糖晕倒？那不是上周的事情了吗。”
两人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竟然和对方都冷战那么久了。
杨冰怡没有接段艺璇的话，而是默默将装着粥的保温盒拧开开始进食，这几天心情连带着食欲不振，她已经好久没那么饥饿过了。
见杨冰怡吃的那么急，段艺璇刚伸出手杨冰怡就在预料中的呛到了，“慢慢吃，没人抢你的。”
听到这话的杨冰怡嘴比脑快，“我上次的就被抢了不是吗。”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话从口出却变了味，夹带了一丝阴阳怪气。
果不其然还没等杨冰怡找补，便也听到段艺璇不满的回击，“明明是某人和x队玩鸽了璇璇吧。”
本来已经准备低头的杨冰怡一听这话，还是忍不住接话，“那你也不能把留给我的东西给别人吃啊！”
认知到是自己确实不占理，段艺璇的气势灭了不少，声音也带上了撒娇的意味，“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一个没留神谁知道她们就吃了呢。”
见杨冰怡没有反应，段艺璇又哼唧唧撒了几个娇，那人终是又漏出无奈的表情软了语气，“好好好，我下次去玩也一定不会忘记告诉你的。”
就是这样，一场维持一周的冷战在一场感冒来袭后宣告结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杨冰怡每次去玩的时候会和段艺璇报备一下，当段艺璇自己做食物的时候也会特意为杨冰怡留一份。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莫名由的让杨冰怡烦躁，她望着段艺璇洗碗的背影想起了昨天的梦境。
自从杨冰怡喜欢上段艺璇，那人就经常光顾杨冰怡的梦境。如果把丝芭比做少女们的乌托邦，那杨冰怡认为有段艺璇的梦境就是童话里的可以躲避一起苦难的城堡。
杨冰怡直勾勾的看着段艺璇背影，眼里的情欲丝毫不加以掩饰。杨冰怡想着如果在梦里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在背后抱住段艺璇，然后再向她索要一个出格的轻吻。
当段艺璇猝不及防的转身，杨冰怡又慌忙的收起眼里的情欲。段艺璇自然是看见了的，少女以为她把她的小心思藏的很好，殊不知在那人的眼里全都显现无余，就像一头狩猎的豹子躲到一个比它小一倍的灌木丛里。
可段艺璇一如往常，只是收起剩余的碗筷。
段艺璇看着水流稀里哗啦冲过沾满泡泡的碗筷，杨冰怡的名为喜欢的情绪是被段艺璇怎么察觉的呢。
段艺璇只需要微微放空脑袋，杨冰怡就如同蛮横霸道的侵略者一样肆意的抢夺段艺璇的思绪。她回想起来，杨冰怡每次情人节又或是五二零这种赋予特殊意义的日子给她送去礼物。
特殊意义，赋名为恋人。
自己真是个卑鄙的人啊，段艺璇忽然有些伤感，明明知道那人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靠近那人。她不能没有杨冰怡，不然她一个怎么度过这些吃人漩涡里的日子，但自己又怎么给杨冰怡赋以恋人之名。
最后一个碗被冲洗干净放上桌面，段艺璇伸手在水槽摸了个空，唤醒了她的思绪。她用毛巾擦干了水分后回过头看向杨冰怡，那人正温柔抚摸着布丁，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又抬起头冲自己笑。
真是卑鄙的美妙梦乡。
她忽然想起之前和队友们的约定，有些许心虚的对杨冰怡开口，“那个，过两天她们要来我房间喝酒。”果然那人投来质问的目光，这让段艺璇的声音越来越小，“先前约定好的啦。”
“为什么约定喝酒？”杨冰怡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烦躁，但也不会真的管着段艺璇和朋友聚会。
段艺璇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声音更是微乎其微，“还不是因为你啊……”
杨冰怡没听清“啊？”了一声，段艺璇却不再好意思将真正原因说出口了，“别管。”怎么可能把因为和她冷战而哭泣的事情说出口啊，这也太丢脸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和好如初，一场小小的冷战就这样在双方的低头下破冰。要是将这段关系中的双方物化，温暖的火把是再好不过的比喻了。
但一场意外的酒精会使得大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带给人满目炫光，却也加速了木棍的燃烧。
鼻炎复发本就让杨冰怡无法好好的休息，破旧的中心使得杨冰怡能听清隔壁传来清晰的笑声，段艺璇又在笑了，她在笑什么呢？
杨冰怡用枕头蒙上头，努力的让自己忽视隔壁穿来的声音，心里想的却是那人可不要乱亲别人才好啊，兴许是整晚整晚的睡不好，在这种情况杨冰怡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还是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的杨冰怡，她怒气冲冲打开手机，发现来电的正是刚刚梦境里的人。
她任劳任怨的起身，几步路就到了段艺璇的房间。
本以为会看见东倒西歪的一群人，但此时房间里只剩段艺璇一个人了，那人明显是醉的不轻，两颊肌肤泛起粉红，一双润湿的眼中尽是迷蒙，却又在看到杨冰怡时向她漏出甜蜜的笑容。
段艺璇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是一碗没添加任何液体的纯蜂蜜，她向杨冰怡伸出双臂，“歪歪，抱抱～”
杨冰怡惊讶于段艺璇这次竟然那么乖，按往常的经验段艺璇应该会满屋子乱跑追着人咬啊。
段艺璇的房间显然是被收拾过，杨冰怡还走神心疼了一下那一个或者两个没喝醉的成员，应该一群人也都是被她搬回去的吧。
杨冰怡走上前抱住了段艺璇，还没等她私心的享受一下，肩膀就被段艺璇猝不及防的咬上一口。
杨冰怡吃痛的惊呼一声，“喂，怎么又乱咬人。”她用手努力掰开段艺璇的脑袋，那人却还向继续朝她咬来。
杨冰怡捧着段艺璇的脸颊，用严肃的口气对段艺璇一字一句的教育道，“不可以乱咬人！”但看着段艺璇已经迷离的双眼，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和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呢。
但意外来的猝不及防，杨冰怡话音刚落，段艺璇就紧紧堵堵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能言语一个字，周身的血液尽数涌到了头顶，连思绪都久久不能回笼。
“喂，段艺璇！”
段艺璇被杨冰怡用力的推开，没给杨冰怡说教的时间，段艺璇又扣着她的后颈，侵略性十足地直接咬上来，哪有什么缠绵徘例，完全是小学生在恶作剧。
杨冰怡感觉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蔓延，应该是刚刚段艺璇猛的冲过来使得牙齿磕破了嘴唇。杨冰怡正这样想着，舌头又被猝不及防咬上了一口。
一瞬间被疼的激发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杨冰怡挣脱出段艺璇的禁锢，“你属狗的啊段艺璇！”
偏偏罪魁祸首还一副迷糊样子，杨冰怡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要和醉鬼计较，那人却又抚上了自己的脸。
杨冰怡下意识闭紧双眼，又捂着自己的嘴，第三次的进攻却没有想预料的袭来。过了几秒，杨冰怡忍不住睁开眼睛，却恰好对上那人充满了心疼的目光。
“歪歪为什么要流眼泪。”
杨冰怡愣了一瞬，还是向段艺璇解释，“你刚刚把我嘴唇咬出血了。”
安抚杨冰怡眼泪是段艺璇第三个吻，轻轻的，浅尝即止的，讨好的，段艺璇那真诚的轻吻。
杨冰怡的眼泪却忍不住落下，真是卑鄙啊。莫名来的愤怒占据了杨冰怡的大脑，段艺璇怎么那么卑鄙，借以醉酒之名留下她独自在这里。
但愤怒又转瞬即逝，杨冰怡想真正卑鄙的是自己，趁着段艺璇喝醉了享受到她梦寐以求的亲吻，那人清醒后会怪自己吗？
但段艺璇的脑子已经被酒精擾成浆糊，她只知道眼前人在伤心难过，出于本能的将那人抱入怀里，用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杨冰怡的鼻炎又犯了，她看着段艺璇已经平稳的呼吸，却整宿没合眼。
只从那晚以后，段艺璇感觉杨冰怡变了，原本沉稳内敛的小狮子变得炙热起来，想用她尖锐的爪牙拨云见雾。
“璇璇姐姐～”
杨冰怡在后台看到段艺璇后立马招手示意，洪亮又甜蜜的嗓音引来了不止段艺璇本人的侧目。
对于杨冰怡忽然的转变，感到吃惊的不止段艺璇一人，左婧媛在一旁努了努嘴调笑到，“我看冰冰才是开屏的孔雀吧。”
不出几日，左婧媛开屏孔雀的名头就被杨冰怡占有了，属实是因为杨冰怡对段艺璇太殷勤了。
“段艺璇儿过来坐！”
段艺璇对杨冰怡的热情也逐渐习惯，毕竟在私底下她们更加亲密，段艺璇顺着杨冰怡的呼喊来到了她的身边，却发现周围的椅子和沙发全已经都被坐满。
“？”
段艺璇疑惑的看着杨冰怡，又在不经意之间和杨冰怡旁边的王睿琦对视一眼。
王睿琦也疑惑了一下，“？”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乖乖准备站起身给段艺璇让位。
段艺璇还没开口解释，杨冰怡又拉住王睿琦衣角让她坐了下来，随后在后台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姐姐坐这。”
后台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吸凉气的声音，饶是平时见过大世面的段艺璇也被杨冰怡这直白的话语吓了一跳。
但杨冰怡却没有给段艺璇反应的时间，不由分说的就把段艺璇拉进了自己的怀抱。没过多久周边那丝毫不加以掩饰“窃窃私语”当着两人的面就开始传起。
“天啊，水璇是在一起了吗？”
“她们什么时候谈的啊。”
“快快快，看看她们朋友圈。”
“……”
要是搁在之前，杨冰怡还会因为不好意思的冲上去作势要打她们来堵住那些人的嘴，但现在的杨冰怡却只是安安静静抱着段艺璇。
能抱着段艺璇，她才不在乎那些人在说什么呢。
先前本只当杨冰怡这个小孩变成爱撒娇了，享受着这一切的段艺璇并没有过多思考，直到越来越多人来询问段艺璇她和杨冰怡的事，段艺璇才真正察觉到杨冰怡的不对劲。
一直到那个夜晚她清清楚楚听到了，杨冰怡的爱意。
日不停轴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段艺璇终于能好好的睡个好觉了。还不到一点的时候段艺璇就已经把房间的灯关上了，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几天三四点才睡觉的坏习惯给改过来。
但比起那种倒头就睡累到失去意识，这次段艺璇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有睡着，忍不住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又跳到了四点多。
段艺璇长叹一口气，决定靠最古老的数羊入睡来强迫自己睡着。她在心里构建好一个跳栏和一对绵羊，在心里默念道，“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在数到第二百零九只羊的时候门轻轻打开了，“睡着了？”
段艺璇的第二百一十只羊变成了杨冰怡。
杨冰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使得段艺璇一瞬间惊觉起来的神经又放了下来，她好奇杨冰怡大晚上来找她什么事，便还是保持着睡着的姿势，没有出声回应杨冰怡。
关门的声音响起，段艺璇本以为杨冰怡已经离开，却在下一秒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闭上双眼的漆黑使得段艺璇此时的听觉异常灵敏，她能感觉到杨冰怡一步一步的走近，此时正站在她的床边。
段艺璇感觉到床上的被子被整齐的拉好在她的身上，随后又听见杨冰怡小声的抱怨，“又不盖好被子。”
本以为杨冰怡只是贴心的来帮她盖好被子就离开，没想到那人竟然就坐在了她的旁边。此时段艺璇更是不敢喘大气，因为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杨冰怡炙热的目光正一直看着她。
当杨冰怡温热的一吻落在她的额头的时候，不知是这本来就是段艺璇所期许的还是什么，段艺璇竟出奇的冷静。
“段艺璇，我今天也很喜欢你。”
在房间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段艺璇睁开了眼睛，她不自觉用手轻轻触摸刚刚额头被亲吻的位置回味那一瞬的触感，心里却五味俱全。
第二天，要出外务的杨冰怡依旧热情的和段艺璇汇报，却没得到预想之中的鼓励，在那一瞬间明显的察觉到了段艺璇的闪躲，她不明所以的回忆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但即将出发的大巴却没给杨冰怡开口的机会。
望着杨冰怡失落的背影，段艺璇的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杨冰怡想听的是什么，更明白杨冰怡想要的是什么，但她不能给。
段艺璇不能给杨冰怡她的爱，她不能让杨冰怡受到伤害，不能让杨冰怡和她一同坠入深渊。
段艺璇越想越难过，她翻找出杨冰怡给她的糖罐子，里面满满当当的独立包装的纸糖，她现在急需大量的多巴胺缓和她的情绪，不然她也会忍不住拉着所爱之人一起沉沦。
段艺璇知道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但天公不作美，一晚上没睡的段艺璇没等杨冰怡回来就已经睡着了，在夜里她又猛的惊醒，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还没来得及懊恼，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段艺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心虚，竟是又装作睡着的样子。
门如昨天一样被轻轻的打开，段艺璇又听到今天让她日思夜想的声音，“睡着了吗？”
那人还是温柔的帮她盖好了被子，却带着重重的鼻音开口，语气也明显的染上一层委屈，“今天你是不是在躲我啊姐姐，但我今天是还是好想你，好喜欢你。”
段艺璇感觉杨冰怡的眼泪要落下了，心也随着那人的抽泣一下子一下子痛起来，她突然就没有勇气开口了，今天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和心理建设在此刻瓦崩，她要怎么忍心开口去伤害那人。
段艺璇感受到这次落在额头的亲吻是颤抖的，是小心翼翼的。在门被关上的瞬间，眼泪在段艺璇睁开的眼睛里落下染湿了夜晚的枕头。
我也好想你啊杨冰怡。
在接下来的几天，段艺璇都死命躲着杨冰怡，那人却准时每夜每夜的来到自己的房间。段艺璇觉得自己是个卑鄙的人，她知道自己应该阻止杨冰怡的行为，却又是无比贪恋那一个不被允许的亲吻。
那天晚上，段艺璇听到杨冰怡说：
“段艺璇，其实你是醒着的吧，你是知道的吧。”
在震惊之余，段艺璇还是分出心思担忧杨冰怡的鼻炎怎么还是那么严重。
“如果你还不起来，我就要亲你了。”
段艺璇的心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渴望和那人亲吻。
闭着眼睛段艺璇能感觉到杨冰怡离她越来越近带来的压迫感，同之前蜻蜓点水般亲吻额头不同，杨冰怡此刻是缓慢的，又是沉重的。
段艺璇能感觉到杨冰怡此时就在她正上方，从嘴巴里呼出轻轻的热气似有若无拍打在她的脸颊，弄的段艺璇一直痒到心尖。
直到一滴泪滴到段艺璇的脸颊，她还是在杨冰怡凑过来那一刻侧过了脸，亲吻只没有回应的落到了嘴角。
杨冰怡离开段艺璇的上方，在黑暗中，段艺璇撑着床坐起来时手却误触了手机屏幕，手机屏幕所散发出的光微弱，却足以让两人看清对方眼里的眼泪。
杨冰怡知道让段艺璇先开口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不愿意让段艺璇为难，于是鼓起勇气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段艺璇：“段艺璇你爱我吗？”
杨冰怡只想知道这个答案，她只要段艺璇爱她就够了，未来的流言蜚语她愿意为段艺璇抵挡，未来的荆棘她也会一一砍下。她此时此刻只要段艺璇说她爱她就足够了。
“我不能爱你。”
听到这回答的杨冰怡几乎要气疯了，她不甘心，那不是爱吗，她看到过的，感受到的，那不是段艺璇的爱吗，几乎是压低声音的怒吼出来，“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你明明也很爱我的，对吧？
段艺璇没有回答，杨冰怡却自己先熄了火，她眼角已经泛红，却还是祈求般的望向段艺璇。
直到杨冰怡用力的门关上，在黑暗里的段艺璇都没有出声。这是杨冰怡唯一一次那么用力的把门关上，用尽了全身力气关上的门，杨冰怡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重新打开。
段艺璇总是会比杨冰怡想的多，但又会在每次都无条件支持杨冰怡的决定。这次不一样，明知道是错的，即使被那人厌恶也罢，憎恨也罢，段艺璇不愿杨冰怡因为自己受到本可以不用承受的伤害。
在门被关的震天响的同时，段艺璇也泪流满面的向杨冰怡道歉。
“对不起，这次就让我为你做次决定吧。”
她回忆起八年前，14岁的杨冰怡与19岁的段艺璇相遇，那时的少女们好似不惧时光，有着无畏的勇气，她们约定着一辈子，约定着到老，又诉说着永远。
八年后22岁的杨冰怡是越界的示爱者，28岁的段艺璇是克制的旁观者。段艺璇看清了乌托邦后的真面目，她爱杨冰怡，但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拉她窒息。
没有她，杨冰怡会有更好的未来。
杨冰怡又大病一场，这次的病毒比以往来的都猛烈，她甚至已经快一周没有出房间了。杨冰怡的人缘一直很好，除了平时就要好的朋友来照顾她以外，在团内的其他人甚至satff都来看望过杨冰怡。
除了段艺璇。
段艺璇把杨冰怡送给她的糖罐子拿出来，把里面的糖全部倒出来后又一颗一颗丢回罐子。
209颗糖。她听着隔壁断断续续的动静，段艺璇告诉自己在209天后，她要彻底放下杨冰怡。
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如果要问此时已卧病在床一周的杨冰怡，她会回答你，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大抵就好像犯了鼻炎，它不会剥夺你的生命，但又却会让你时常无法呼吸，夜不能寐。
既然不能相爱的话，那就祝你睡个好觉吧。晚安，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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